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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一十一章：以后一定找算账
秦言落揉了揉眼睛，打了一个哈欠，呆愣了半晌。
北宫陌看她如此，故意使坏地拉开车门一道口子，冷风灌入，直往秦言落脸上猛扑，流窜入后颈，她才一个颤栗，从困眠中清醒过来。
一块荷叶上，整齐包着三个水煎包，水煎包底部焦黄，上面洒了一些小葱和芝麻，香气扑鼻，还热腾腾的，皮薄肉多，外皮渗出馅料的汁水。
秦言落徒手拿起一个，正捧在嘴里啃，差点还被溢出来的满满汁水烫到舌头，缩了缩舌头，又狼吞虎咽，嘴里还嚼着包子，含含糊糊问北宫陌道：“去小镇上了？怎么不叫醒我一起去？我昨日看那小镇上买好多好吃的，还想着今早起早一些，与一道去吃呢！”
“昨日在那客栈大声嚷嚷自己是小寡妇，今日再去？是想被别人看笑话吗？”
看她腮帮子鼓鼓的，北宫陌把手上托着的荷叶往她怀里塞去，另外递给她一羊皮水壶，道：“吃这么大口做什么？我不和抢！”
“个男人……”秦言落眼神往他下身瞟，好像在确认他是男人，又抬眼看他，带着几分俏笑，道：“个大男人拐着一小寡妇四处招摇，都不怕笑话，我怕什么？”
说着接过那羊皮水壶，仰起颈脖，咕咚咕咚灌了几口，嗯……居然是熬好的豆浆，温热的，入口暖意融融。
北宫陌看她吃东西实在不成样子，溢出来的豆浆汁水，在她嘴角蜿蜒，本习惯性抬起手，伸手给她擦拭，又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，只能冷眼道：“想要死得快一些，怎么不跳车？非得选择噎死？”
秦言落看他欲要抬起却放下的手，心里暗暗窃喜，冲他讪讪一笑，不再大口大口灌水，而是缓缓抿了几口水，装出慢条斯理地样子来。
她这样卖乖讨好的样子，让北宫陌无奈摇摇头，认真问她，“在邺都，是不是也被那些人这样议论？”
“嗯？什么？”秦言落不明所以，茫然道，嘴里嚼着肉包子，津津有味。
北宫陌垂首，再抬眼，耳边都是那些人的闲言碎语，疼惜地看她，道：“今早我去那小镇上的时候，那小镇上的人，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寡妇议论纷纷，说的话也很是难听，我想着，在邺都应该也是如此……再加上在邺都时，和那个化名为洛无弃的北宫陌无名无分，他死后，只怕那些人在背后说的话更难入耳。”
更让他愧疚的是，那些难以入耳的话，是因为他，秦言落才被迫背负的，说着说着，北宫陌默默垂首下来。
“我哪里有心思听到这些？”秦言落笑着摇摇头，一脸无所谓，道：“在邺都，我好歹也是落殿下，那些闲着没事的人说的话，怎么可能会入到我耳朵里？在我眼里不过是蝼蚁一般的人，谁在乎他们说什么？根本不放心上！”
秦言落有太多需要放在心上的东西了，什么闲言碎语，根本不配让她上心。
北宫陌也从未在意别人议论他什么，身为天虞皇帝，那些百姓口舌更是多得很，怨他是暴君的多了去了，但他都没当做一回事，我行我素，手段霹雳，根本不顾及那些众口流言。
没想到，现在却在意别人对秦言落的微末恶言，恨不得把那些嚼舌根的人一个个横刀砍死！
当然，他最后并没有砍死小镇上的人，只是……掀了几桌嚼舌根的茶客，再……踹了几脚……然后再捆了起来……仅此而已。
早上听到那些恶言时的难受，就这么被她这轻描淡写一句话抚平过去了，早知道就该带着她去小镇的，这样，自己兴许不会这么易怒，把那些人捆起来了。
他手支在膝盖上，手握拳抵着额角，眼眸温柔，静静看着她拿起最后一个水煎包，耐心地等着她啃了一口，唇边泛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，冷不丁开口，道：“吃完了包子，就出去驭马，往东走就行。”
正要对着手中的包子再来第二口的秦言落双眸瞪大，秀眉微蹙，扭头掀起厚实的车窗帷帘，一阵裹挟着雪粒的风就卷进来，差点把她手上的包子给卷出去了。
真他娘的冷死个人！